存在主義

 

本質主義:Plato idea為基礎,本質先於存在。把世界分為兩個層面:現象(虛幻、變動)與本質(永恆、真實)。哲學與文學有別,理論與描述有別。(哲學、理論 =本質;文學、描述=現象。)超驗的本質為經驗的人與物提供在現實時間中存在的標準,於是有了價值與真理。最終歸屬到一個最高經驗之下,稱為「絕對精神」,或稱為「上帝」。

存在主義:人感到標準對生命的壓抑。人自身根本不能為自身把握,它始終是無形而多餘。存在主義採取其他方法把握自身,一是拋棄與客觀事物相比較而自我定位的方式,新的方式導致「生存意識」,在這種對自我的關注中,以往為「本質主義」忽略的情緒、身體等現象得到關注。藝術(而非哲學)才是存在的棲息之地。

 

妥斯妥也夫斯基,《卡拉馬助夫兄弟》裡:「沒有上帝,一切都是允許的。」

尼采:「上帝已死。」

沙特(薩特):「存在先於本質」,認識以生存為前提。只有在生存的行動中,才能形成自己的本質,此時本質是整體生存過程的整體表現。存在主義:投入生活,進入處境,自我選擇;把生存定位於自我呈現、自我運動的關鍵環節。存在主義式的存在就是世界、現象本身,是整體性的。

 

沙特Jean-Paul Sartre (1905─1980)、西蒙波娃Simone de Beauvoir (1908─1986)成立「社會主義和自由」知識分子抵抗性質團體,旋即解體。

沙特,1943《存在與虛無》Being and Nothingness;波娃,1943《女客》,宣揚選擇與行動的觀念。戰後,法國有以戴高樂為中心的資本主義右翼自由派和左翼共產黨,沙特傾向共產黨。1947,沙特成立《現代》論壇,1948,成立革命民主聯盟Revolutionary Democratic Group,反對右傾的法國人民聯盟,宣揚介於美、蘇之間的第三路線。1949,波娃《第二性》出版。

存在主義式地窖:Tabou,年輕文化人的酒吧,聊天喝酒音樂的集會點。

 

重要議題:

(1)傳統、既成的價值標準失敗,號召人們自我選擇、勇於行動、在行動中塑造自己、塑造自己生存於斯的世界,從而實現自己的自由。

(2)在文學上提出「介入文學」的觀念,要求作者肩負歷史責任,干預現實。

(3)「我就是我的身體」,身體 = 我與經驗不可分離的部份;人與客觀對象的關係從「擁有」變為「參與」(如農民對土地,水手對大海)自我必須在處境中得到理解,自我必須與他人合作,因此說「我是什麼」不如說「我們是什麼」;人與人的關係不再是「認識」而是「遭遇」;在「遭遇」中,人和人的關係是「我」與「你」的關係。

(4)自我通過信仰與承諾,確立與「存在的秘密」的內在聯繫,從而確立自己的自由。

(5)正因為我只能別無選擇的死去,我就更要選擇自己的生,要跟這一切對抗而生存。藝術就是人的一種永恆的報復,藝術使人擺脫命運,獲得自由。

 

40s50s:荒誕劇Sameul Backett

50s:新小說:關心人和人在世界中的處境,以寫作方式「介入」世界。William Faulkner, Arthur Miller, Saul Bellow, 1944, Dangling Man, Franz Kafka(1883─1924),《蛻變》

 

重要人物:

Kierkegaard齊克果(1813─1855), 1844 The Concept of Anxiety, 1843 Either / Or, 1843 Fear and Trembling, 1844 Philosophical Fragments

通過生命中痛苦、不安的體驗,發現平靜的倫理----理性世界之外的荒謬世界,勾勒出個人與絕對的荒謬關係。指出一個人的真正絕對個體存在方式,生存、荒謬absurdity、絕望、決斷、內在性。

自我是一個過程:從起點自我,到目標完善自我,這兩者之間的關係,這全部過程就是自我。

Kierkegaard認為一般人都沒有成為真正的自己,大多數人沉浸在群眾狀態中,對自己的任務一無所知;「照著做」是容易的事,是為了安全感,成為普遍性的存在,這種狀態叫「倫理」狀態。另一種人,面對人生荒謬感到痛苦,於是努力逃避,以一種不肯投入生活的方式維持自己的整體性,這種狀態,叫「審美」狀態。只有少數人,感到荒謬,敢於面對荒謬,跨越荒謬,成為自己。這時dreadtrembling需要勇氣,信仰是人類最高的passion:為了自己而拋棄自己。信仰是投入、進入激情,而忘我、超我;他的信仰也許在旁人看來是荒誕的。在信仰中人的特徵:孤獨、無言、具有內在性。

Kierkegaard的愛情婚姻觀:

浪漫的愛情:直接基於感官、自發,自發中有自然,無反思因素,只是一個幻想,不拒婚姻,卻不知婚姻為何。

反思的愛情:反思過,結論是婚姻是愛情的敵人,不肯結婚,放縱於暫時快樂中,或不談愛情、結婚。

愛情需要永恆的承諾與責任,必然要進入婚姻,婚姻是愛情內在性體現。

Kierkegaard認為致死的疾病是絕望,生活的真理是悖論paradox,而人們總是對悖論絕望,絕望不成為自己、絕望成為自己。因此,人首先要選擇,進入倫理生活,擔起責任,進入有限的存在。站在生活外,儘管是無限,不確定,也不如生活中的有限,後者比前者接近上帝。

Kierkegaard式的存在模式是由直接、有限走向永恆、無限的過程。

 

Friedrich Wilhelm Nietzsche尼采(1844─1900)1872《悲劇的誕生》

現有的道德:善惡觀念、禁慾主義、利他主義、正義、懲罰、責任,都是衰敗人類(畸形人、分裂病態的人)在衰敗中樹立的偶像,是人們不敢面對充實生命時悲觀而逃避的掩蔽所。

承襲叔本華的悲劇哲學,人生本無意義,打破意義,看似悲觀,其實反而肯定人生;即有價值的毀滅是一場悲劇,但也是興奮劑,促使生命旺盛的刺激物。

Nietzsche論善惡:

本無善惡,有好壞。好 = 高貴、有力、上層、高尚的人,是貴族。後來貴族衰落了,奴隸群眾占上風,不再有好壞觀念,而以善惡觀念取代;這就是奴隸道德。奴隸道德是弱者感到面對強者的壓迫,出於怨恨與反抗心理提出的生命力衰敗的弱者、病者道德。包括宗教----基督教、佛教等,還有禁慾主義。

Will to power權力意志:

人的本身是行動的整體,是權力意志的衝動。這種衝動對弱者是一種折磨,他希望安寧、平靜、擺脫折磨,因此禁慾、信仰宗教,壓抑自己來對抗壓力,結成群體以保護自己。上帝是弱者的救主,召喚人們摒棄生命(這是最可怕的誘惑)

Nietzsche論偽善者:

像月亮一樣的人,純粹求知者,不懷任何意慾的凝視著生命,試圖像月亮一樣的愛大地,只用眼睛來感受它的美。這一類美學標榜的旁觀者、無功利性、模仿說,都是病態的,都是生命力衰敗的後果。

Nietzsche的超人:

勇於超越自身的極限:普羅米修斯。承擔一切,超越一切;「我就是那個必須不斷超越自己的東西。」唯有在當他離棄自己的時候,他才會跳出自己的陰影──而真正跌入他的太陽之中!提示人們走自己的路。

Nietzsche論藝術:日神:純粹、完美,使人忘我;酒神:熾烈、運動;音樂。

Nietzsche肯定喜劇:

喜劇是肯定生存的最高狀態,是超人的存在。「深沉的痛苦是深的,歡樂卻比痛苦更深。」

 

Martin Heidegger海德格(1889─1976)30s,法西斯思想在德國抬頭,以健康生命力復興德國民族精神為口號,1933Heidegger選為校長,歌頌Hitler,後與納粹離異。

「人在世間中的存在」:如果說人的語言本性使人一定要用什麼來描述它們的話,那它們就是「有」(作動詞用,there is)它們的主體就是那個不是任何世間物的「無」。人就是到事物本身的「到」,人就是通向事物本身的路,人就是他的一切能力,一切能力都是路。人類就是「在路上」,當路是向著存在的方向,它就是理性,當路是向著存在者的方向,它就是感性。路只一條,理性、感性合一。人這條路可以理解為存在「拋」出的,人被拋,拋向世界中。

Heidegger論藝術就是「存在」的路程:

什麼是作品?作品的本質(作品性)是真理的發生,而作品中真理的建立就是一個存在者的帶出。例如:梵谷的名畫《農鞋》

(1)久經使用的農鞋→在農婦的使用中存在。

(2)為農婦所用而展開,從而與農婦的生存本質相關。

(3)農婦生存於大地,大地、生存、世界。

(4)器具屬於大地earth

(5)器具自身有了它在自身中的居住。

在藝術品中,存在者的真理已把自身投向set to作品。並非Platomimesis(idea of鞋→畫中鞋);而是模仿(畫中鞋)成了存在者本質(idea of)的導出。作品是敞開了一存在物的自我呈現,讓一存在物的真理過程敞開。

美就是真理將自身投向作品。

 

Jean-Paul Sartre沙特 (1905─1980)1938《嘔吐》,1964拒絕介紹諾貝爾文學獎。

生存是絕對的否定性,因而也是絕對的相對性----這意味生存需要在更深刻的基礎、最高的視點捱攷察;皆人生中不可為邏輯或科學所囊括、涵蓋的東西,這種企圖又往往表現為對生命、對自我、個體的獨特性的強調。確立自我,自我必須介入現實,全部思想圍繞「自由」;「自我--自由」。「我思故我在」,這裡「思」是懷疑,懷疑正表示人自由,即人有能力對所給予的東西拒斥、「加括號」。

Sartre論自由:人的存在是欠缺的,因為它始終要通過依托對象而存在,是失敗的,因為它永遠不是其所是。正因如此,人的自由始終要與對象結合在一起,自由是一種不斷的自我超越,自由不可避免的要和對象相結合的。這是沙特「行動」論的基礎。人在bad faith狀態中是不選擇的,人在這種狀態中逃避自己。人在行動中塑造自己。

Sartre論人與人的關係:人和人就算是有溝通,也是瞬間的,即使在「愛」中,人們都互相侵犯到對方的自由;即使在最高形式----「誓願集團」中,人和人的合作也難以在深刻的「自由」之上。但是這裡,人和人的自由卻合作了,而且是在最深處合作的。

Sartre介入的文學觀:文學就是揭露,揭露就是改變。文學是為了實現自我,而自我實現是依托於作品實現的。人生的實現就是真正的生活。

 

Albert Camus卡謬(1913─1960)1942《異鄉人》:罪不在殺人,而在冷漠:漠視社會倫理法則,處死刑,感到解脫。「活著是不值得的」。上帝死了,自己才能審判自己→自殺。這種自殺是一種對自己自由最高度的確認。Kierkegaard「絕望的成為自己」如出一爐。

Camus:人的偉大與價值正在沒有希望中的堅持,在荒謬中通過堅持體驗自己的生存,在荒謬中人是「流放的」,但人的「王國」,也只有在荒謬中找到。人必須意識到行動的無意義,但又必須行動,此時行動的意義不在於永恆與至善,而在獲得實實在在的自由。Sartre介入(主動的企求行為)Camus捲入(因自身的本性而不得不做的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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